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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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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瓣

被寵慣了的少女,嬌縱是刻在骨子裏的。

只是現在這樣的場面,顧念晚還是將這嬌縱壓下去了許多,讓看在眼裏的旁人只以為她還年輕,聽見這話是害羞了。

只有她最親密的人知道,偽裝之下的她是不開心了。

於是宋淮安接過話語,“皇後娘娘說笑了,臣妻靦腆,哪裏會說什麽好聽的話 。”

說話間還給顧念晚夾了塊蟹肉。

再接著這個話說下去就沒意思了,胡飛岡舉起酒杯笑著打哈哈,“來宋大人,老朽敬您一杯,宋大人年少有成,走到如今這般實屬難得啊。”

胡飛岡說完便自顧自的將酒杯裏的酒豪爽地幹了。

如果宋淮安父親還在的話,胡飛岡比他父親的年紀還要大,但此時這番話說的卻十分做小,就是放下了自己的架子,給足了宋淮安臉面,將他捧了起來。

這是先禮。

就在胡飛岡剛把酒喝了下去,倒了倒已經空了的酒杯,坐在上面的皇上說話了,舞弄著他那肚子裏的兩點墨水,他的聲音很大,大殿的角角落落都能聽見,“哈哈哈,這就是虎父無犬子啊!”

說完還揉了揉自己那挺出來老遠的大肚子,滿是肥肉的臉笑起來將眼睛都擠不見了。

除了他還在笑之外,原本還算和氣的大殿立馬安靜了下來,一時間這些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皇後都知道李舟說錯了話,便於案下偷偷拿手指戳了戳他。

李舟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,腦子稍微細想了一下,忽地心裏大驚,千不該萬不該的怎麽就提到了宋淮安那早死的父親啊。宋宇聲當初為什麽死,可是跟他們在座的逃不了幹系的啊。

可是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找補,只好裝作無事發生,縮起自己的大頭開始當縮頭烏龜了。

低著頭慢慢吃東西的顧念晚這會心裏是真的生氣了,他們這群惡人,讓宋淮安從小便沒了父母,現在還要掀開來這個疤痕,真的是壞透了。

氣氛僵持不下。

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韓達這時猶豫著出聲幫皇上解圍了,“宋大人先前攪了潦城,將那大逆不道的徐闖給在他府裏就地正法了,當真是敢想敢做啊,當真是給朝廷和皇上解決了個大麻煩啊。”

宋淮安輕笑了聲,裝作沒反應過來方才皇上的那句話,也裝作沒註意到這大殿周遭的氣氛的變化,只手裏把玩著剛剛自己那個已經喝空了的酒杯,修長且不失力道的手指環繞其上,本就華貴的酒杯此時變得更甚,輕笑道:“我們同為皇上的子民,為皇上分憂是理所應當的事。”

這話聽起來,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宋淮安是個多忠君愛國的人呢。

“對對對,宋大人說的對,我們這些為官的,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朝廷和百姓嗎。”韓達看宋淮安這話說的好聽,於是也順著往下說了,畢竟在這上京呆了這麽多年,這些場面話他是最不愁怎麽說,用得心應手形容也不為過。

大殿內觥籌交錯,每個人嘴裏沒說一句實話。

等這接風宴結束的時候,外面已經黑透了,剛出大殿門的時候,就一陣寒風呼呼的吹過,宋淮安一邊側身幫顧念晚擋著,一邊接過春桃手裏遞過來的大氅,三兩下就幫顧念晚給系好了。

等幫顧念晚弄完,才接過自己的大氅系好。

宮裏這大殿外的路兩旁都已經掛上了紅燈籠,周圍也有宮女和太監掌燈,因此即便是黑夜,也絲毫不影響視線。

天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飄起了雪,片片的鋪在地上,地上已經開始見白了。

後半段宴席一直沈默著的李舟在這個時候終於才再次說話,因為冷而縮著的脖子,擠壓的脖頸和下巴處的肥肉都溢了出來,雙手插在袖子裏:“這天也黑了又下著雪,宋大人和宋夫人也是舟車勞頓的,朕便不喊著你再去坐著喝茶聊天了,朕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宮殿,就讓這宮女引路帶二位去歇息吧。”

這樣的宴席李舟一晚上都在盡量的端著裝著,已經快要裝不下去了,只想快些去鉆進美人的被窩好好的暖和暖和,也只有在後宮的時候,李舟才能徹底暴露最真實的自己。

好色、懶惰、自大、無能……

因為在他的眼裏,後宮裏的那些女人都只是他的萬物罷了,根本沒有資格對身份尊貴的自己評頭論足。

“多謝皇上,那臣便攜臣妻先告退了。”

今天這頓接風宴從頭到尾下來都是吃吃喝喝,絲毫沒有提讓自己入京是為了什麽,宋淮安也不樂意去猜,因為這群蠢貨無論是怎麽想的,都是鬥不過自己的。

他們早已被油膩蠶食了大腦。

以後,不,可能就是在不久之後,他要讓這些殺人兇手血債血償。

走在宮道上,宋淮安牽著顧念晚的手,“冷不冷?”

顧念晚的手還算暖和。

夜晚卷攜著雪花的寒風吹在臉上和身上,不可能不冷,今晚也喝了些小酒的顧念晚有些暈暈乎乎的,聽見宋淮安這樣問自己,她並沒有“老實”的回答,反而是反問了句,“夫君是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?”

揚起那張攝人心魄的臉,看向宋淮安的眼睛裏仿佛有鉤子。

宋淮安看了眼前面那個宮女,有外人在並且他們兩個還在這皇宮裏,他不能對這個“壞蛋”有任何的動作,只好一把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裏,低聲說:“看你這樣子不像是冷啊。”

宋淮安被她此時這個樣子磨的不行,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出來的。

顧念晚知道宋淮安這是急了,忍不住笑出了聲,“怎麽不冷啊,這風吹的我臉都要僵了。”

顧念晚並沒有撒謊。

這上京的冬天可要比揚州的冬天冷太多了,還感覺這天氣很幹,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。

只是出口的話帶著些許撒嬌和委屈的意味,她今晚就是想逗逗她的夫君。

如果要問顧念晚為什麽,她想或許是因為今晚自己喝醉了吧。

所以到底醉還是沒醉?顧念晚沒再去細想。

宋淮安還是第一次見像今晚這樣俏皮的顧念晚,倒是比平日裏的端莊多了幾分可愛,聽她說自己的臉都要凍僵了,於是宋淮安騰出一直手貼到了顧念晚的小臉蛋上,不知道是因為宋淮安的手太大了還是顧念晚的臉太小了,反正這巴掌和臉是差不多大的。

果然,臉被吹的冰涼。

於是宋淮安便加快了腳步,帶著顧念晚往他們歇息的寢殿裏去。

門被推開了,再聽一聲落時,旁人都已經被關在了門外。

顧念晚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就已經被宋淮安給抱了起來,兩人的唇瓣剛一碰上,宋淮安就像被火燒身,瞬間熱了起來,毫不分說便癡咬著顧念晚的軟唇。

顧念晚抗議的發出嗚嗚聲,可是熱起來的人已經聽不見了,此時的他只想把這個剛剛磨人的妻子吞入腹中。

光靠搭在宋淮安脖頸上的一雙手好像已經掛不住自己了,無奈抗議的顧念晚只好將腿也圈在了作亂人的腰上。

癡迷的人動作不停,只是手托在顧念晚的臀上,微不可察的勾唇笑了笑。

屋裏的燈早已經被點燃,此時毫不遮掩的照在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身上,顧念晚不敢看兩人的這副模樣,只好緊閉著雙眼。

安靜的屋子,此時只有兩個人唇瓣想接時發出令人耳紅的“嘖嘖”聲。

好一會了,宋淮安還不見好,顧念晚唇上都試到疼了,於是錘了兩下宋淮安,好不容易偏頭躲開了他,胸口起伏喘息著說:“不要了,要不然明天該腫了。”

宋淮安也喘息著,抵上了顧念晚的額頭,這才看見了她唇瓣上還來不及擦拭的水光,笑著說:“我好想快些回府,回到我們倆的院裏,然後關起門來…”

在那獨屬於兩個人的地方,就不用這般憋屈了。

托著顧念晚的手就剩下一只了,另一個覆上了顧念晚的唇瓣,不知是在幫她擦那些水光,還是純純想揉捏她的唇瓣。

顧念晚剛剛在外面被吹得冰涼的臉蛋,此時變得燙了起來,是害羞還是喝的酒上了臉,只有顧念晚知道。

托著自己的那只手在此時兩人的對視裏,觸感十分明顯,顧念晚扭動著想要下去,可是宋淮安穩穩地托著自己,扭了半天,對顧念晚來說也只是徒勞。

“快放我下去,要休息了。”顧念晚錯開了宋淮安盯著自己的視線,她現在心跳的厲害。

兩個人身上的大氅在進門後就被宋淮安給脫掉了,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被他放在了桌子上。

他的將她的壓在了下面。

一黑一白十分的顯眼。

宋淮安不僅沒有松手將她放下來,手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的作怪起來。

顧念晚無處可躲,只好攀著宋淮安的脖頸往上擡,“別鬧了,快些讓春桃她們進來將要用的東西拿進來。”

顧念晚佯裝生氣。

“那你親我一下。”宋淮安微微擡眼,看著顧念晚那張張合合的唇瓣,以及瞧不真切的小舌,只想再品嘗一下。

顧念晚有些懷疑他說這話是真是假,但是沒辦法,現在自己只能按照他說的做。

於是低下了頭,唇瓣在淺淺的與他相碰後便迅速的移開了,害怕他再像方才那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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